目前分類:港澳, 旅記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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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門的奢華很奢華。

  奢華的那一邊,可以找上直昇機加長禮車當代步工具、可以換上鑲滿鑽石的鋼筆手機,也可以花掉一般人好幾個月的薪水住上一晚、吃上一頓。

  反正,滿是各式賭場的角落,絕對是充斥著種種浮夸奢華,非要讓賭客遊客們至此一遊,留下所有盤纏、甚至掏盡財產方休。

  新式「娛樂場」裡的賭場、飯店加上名店標準模式,一個比一個豪華、一個比一個誇張。

  「永利(Wynn)」賭場門口圓型大廳頂上,是巨大立體的「十二生肖」金碧浮雕,栩栩生動的十二種動物神情撼人,彷彿隨時要從天頂衝脫而下、降落世間。

  而與天頂相輝映的是地面上的金色半球體星座儀。天上的八十八星座,遇上令人鎮攝的十二生肖,也只好退隱地上。

  其實,天頂與地面都只是大型機關的一部分。

  每隔半個小時,天頂上的十二生肖便會在轟隆巨響的機關啟動下,開始挪移運轉、縮隱褪去。緩緩代之出現的,是撥開金耀後黑暗天幕上的混屯軌譎。各種晶碧亮澄霞光流轉於黑幕上的絕對反差,在遭週圍觀湊熱鬧的人群中營造出另一種凝神屏息。

  不久後再次二分開啟的黑幕,透出並慢慢落下的是耀著潔淨螢光的白皎素麗水晶串滴。而同時撥開的地上星座半圓金球裡持續旋轉上升的,是壯闊茂盛的黃金大樹。多到綿密數不清的金黃色樹葉,隨著四周散射的黃澄燈光而顯得更加貴氣攝人。上升的黃金樹與下降的水滴串,一個彷彿是生命熟成、與天崢嶸,一個彷彿是甘霖降世、雨露均沾。

  整個過程給人的,大部分是震撼與讚嘆。而就賭場說法,表演過程,稱做「吉祥樹」。

  而圓形大廳連過去的,是兩邊充滿新開的、整修中想像得到的各式名牌店鋪。似乎,無法忍受奢華誘惑的人,就像是出少林寺需打過銅人巷一般,肯定有得難過。

  走廊另一邊則是接著排隊等待酒店入住的擁擠人潮。以紅色為主軸的酒店大廳,裝飾典雅裡仍少不了的奢華氣味,除顯得更加氣派雍容外,絡繹不絕的住客也讓人驚嘆金錢世界的糜爛誘人。

  如果要說「永利」少了什麼或多了什麼。也許,少掉的是個打動人心的雅致名稱,而多的,正恰好是似乎有些庸俗名稱給人的不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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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瞭解一個城市的最好方式是從城市本身的博物館開始。

  靠海的小半島聚落,由遠建於宋朝的「媽祖閣」其實不難理解那種由來以久的發展傾向。及至後來瞭解國家自身資源貧瘠不具競爭力的葡萄牙亨利王子(O Infante D. Henrique)決定暢導海外發展,而使葡萄牙成為歐洲第一個遠洋海權國家,同時到達亞洲並登陸澳門開始,澳門,成了亞洲通往世界的中心。

  從小魚村到通商港埠,再到耶蘇會教士登陸傳教,甚至其他海權國家眼紅於澳門的經濟利益而急欲奪取的過程,澳門的演進,似乎總是順著聚落民居、廟宇、教堂、砲台的循環沿續了段不短的時間。

  而「澳門博物館」本身即是建在「大砲台」遺蹟上,旁邊是聖保祿教堂的前壁遺跡大三巴牌坊(The Ruins of St. Paul)和哪吒廟,而附近則是密集的古老民居,似乎恰恰忽應澳門的歷史發展。

  趁著觀光客們不多的短暫時刻,重新體會大三巴牌坊原有聖保祿教堂的莊嚴寧靜,漫遊在澳門博物館裡體會想像繁榮商埠的曾經輝煌,以及中西文化的碰擊交融與傳承延續。似乎,對一個城市的最大尊敬,就是好好去瞭解城市本身的歷史與文化內函。

  一步步札實的走上東望洋砲台,東望洋山不高,卻有著澳門最高地勢。山上的燈塔、砲台、防空洞,指引與防衛著澳門,而依偎燈塔邊的無所不在古老教堂,也同時慰藉了全澳門人的心靈深處。

  喜歡漫步在城市裡感受每個城市特有的獨一無二氣味。粗糙流覽了澳門所有的世界遺產之後,感受到的除了殖民帝國直觀易見的經濟利益趨使下的極力發展之外,更多的是天主教耶蘇會教士們為了傳遞信仰的那種義無反顧與辛苦卓絕。

  《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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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很少地方如同澳門一般,有著如此大的反差。

  比香港更小的彈丸小半島,一邊是高密度的豪華酒店賭場娛樂場,另一邊是令人眼花的世界遺產指示路標;一邊是絕對人工的漁人碼頭世界建築大型現代遊樂設施,而另一邊則是散著淡淡歷史霉味的老舊街坊。

  十六世紀明朝中葉開阜的小商港,有著匯集歐、亞、非、美各洲人民的風俗雜粹、也見識過四百多年來中國與殖民帝國的繁疏興衰、更開展了沒落小港激竄勃發的博弈娛樂經濟。天空青朗澄澈、天氣光耀溫暖到不像話的冬天下午,漫步在澳門不大的街上,心中滿是對這個城市各種雜陳感受。

  漁人碼頭上,整齊羅列著葡萄牙館、威尼斯館、阿姆斯特丹館…等數不清國別的各種建築,雖然明顯看得出是人為的刻意,卻特別喜歡那種建築物身上黃的、紅的、綠的、紫的各式淺淡繽紛顏色所構築出的美麗優雅與賞心閱目。建築物搭配上不知多久沒見的藍天,是一種明豔粉彩與純粹耀藍的完美搭配。望著碼頭邊的輕波淺浪,心中有的是滿溢的開闊輕鬆。

  而漫步到歷史城區,卻完全是另一種感受。望著街上指示著諸多不同建築物的「世界遺產」路牌,手上的地圖不如說是藏寶圖,邊望著路標、邊找著圖,彷彿依循著圖上前人留下的蛛絲馬跡,一步一步的找出每個提示與寶藏。聚精會神尋覓著各個教堂古屋、樓宇砲台,以及廟閣牌坊,穿梭在老舊街道馬路間,沒了光耀碼頭邊的清爽海風,空氣中卻是飄散著感覺得出歷史年歲的淺淡刺鼻霉味。但畢竟是歷史城區,空氣中若缺了那種味道,也許反而會像觀看電影般少了些臨場真實。

  夜晚的城市,同樣充滿了反差。一邊是五光十色霓虹閃爍充滿白晝朝氣,另一邊卻是寧靜沉默,暗自在黑夜裡持續流露著些微的黃澄燈光生命力。寧靜的大三巴牌坊(The Ruins of St. Paul),對過去的,是七彩金光流轉飛竄的新葡京酒店。

  選擇在老舊安靜的那一邊,窩在那種比自己老上至少四倍的破舊老房子,似乎就像是「寂寞星球(Lonely Planet)」裡體驗生活的背包客一般,享受那種未曾有過的經歷。

  《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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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不是很好,想想出去走走。

  深圳的天很藍,對將近十二月的天氣來說,算是溫暖和煦。但耀陽開闊的城市裡,不知怎的總有一種莫名的蕭瑟不自在。

  到香港去。

  距離不遠的香港,天一樣是金陽暖溢。步出九龍塘車站,在路邊杵了許久,腦裡空空蕩蕩。熟悉的絕對狹小城市裡,感受到的卻是距離不遠的對邊另一個廣闊城市所沒有的自在活力味道。

  第一次手上沒有地圖,隨意遊晃。和著心裡的些許擔心,遊晃在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裡。擔心的不是迷路本身,擔心的是因為迷路而多走的路,讓穿著那個並不適合走路鞋子的腳更加痛楚。
  九龍城寨附近的老舊斑駁、黃大仙廟的香火鼎盛與滿坑谷的旅遊團台灣人、旺角附近擠到水洩不通的人潮,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看著城市新舊交雜變化的差異感嘆,也看著來往穿梭的各形各樣人們。
  從花墟道、花園街、通菜街走到上海街、廟街,從旺角、油麻地走到佐敦,想去看看海。黃昏的維多利亞港,已沒了白天的橙暖碧亮、也沒了夕陽西落的金黃掩映,但天色漸暗的港邊,映著對岸香港島邊光點璀璨的綿延摩天建築,是另一種壯闊景致。

  《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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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克(James Cook)船長在大溪地(Tahiti)奉命執行任務完成後,航海繞到雪梨(Sydney)南邊的植物學灣(Botany Bay)而使得歐洲海權第一次踏上遙遠廣闊的異鄉大地。

  很難說明仁宗若持續父親明成祖朱棣不管動機為何的海上巡遊(相傳是為了尋找建文帝),使得持續在1405年到1433的鄭和航海黃金時代能夠延續下去。或許,澳洲的歷史可能會是另一種樣貌,也或許,澳洲的歷史重心,會是掩映著印度洋落日餘輝的澳洲西岸,而非東南岸的雪梨(曾有文獻記載最早發現澳洲大陸的是鄭和的船隊)。

  或許,真切事實的背後,那只是種帶著樂趣的歷史臆側,即便真是如此,也不見得會得到想像中的結果。畢竟,中國人發明火藥,為了娛樂昇平,而西方人使用火藥,為了搶奪侵略:中國人造船遠行,為了宣化王威,而西方人航海探巡,為了利益佔領。

  即使,中國人先到了這塊美麗大地,也許又是令一種故事。但無論如何,幾忽不在記憶裡留下任何印像的西岸(West Australia)首都,確定是在劇烈蓬勃成長中。

  翻了不知多少次的十一月份國泰航空「Discovery」雜誌裡,是柏斯的報導。

  柏斯是「經濟學人(Economist)」所評選2006年世界五大最適合居住的城市之一,也有著9.1%的年經濟成長率與澳洲最低的失業率,經濟的起飛,更使得柏斯的頂極房價超越雪梨。

  經濟發展的世界化與週遭區域的豐富礦產資源,讓過去沒沒無聞的邊垂城市成為注目焦點。即使從過去歷史發展上並未佔到優勢,城市本身還是在時空演進的參差交錯裡發出炫爛光芒。

  《Cathay Pacific, Taipei to Hong Kong, 高度10,363米, B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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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記得在這個機場來來回回多少次,也早懶得在這個廣大的機場裡晃晃逛逛。

  在1988年赤鱲角機場啟用之前,香港的飛機航運,是使用了六十多年的啟德機場。記憶裡印象深刻的,是影片裡常見到的海港中筆長跑道起落的冷汗驚險。其實早忘了在啟德機場起降的感受,唯一的一次進出啟德機場,是二十年前。然而,卻忘不了第一次飛機降落在香港新機場,步出空橋海關,對於那種新世代機場建築的新穎遼闊帶來的驚奇興奮。


  赤鱲角機場裡盡是羅列陳佈的各種名牌精品與別緻美食,曾經在食肆店舖間流轉漫遊三個多小時,卻因為進出次數日益增多而逐漸對熙來攘往的光鮮店鋪失去興趣,反而寧願在貴賓室裡享受片刻寧靜。

  身為全世界第三繁忙的機場所顯露出來的,是機場航站裡可觀熱鬧的旅客,以及逐步擴張健全的硬體設施。看著機場本身甚至早已規劃到2025年的建設藍圖,再想想早已連競爭都無法排得上的桃園機場,似乎印證許多人認知中,機場是國家門面的適切說法。也許,若連國家門面都看不出任何長遠規劃,那是國家本身大概也不會有什麼讓人期待的發展,更遑論與其他國家競爭交鋒。

  似乎,兩個星期後的轉機,又要再次回到這個機場。機場驚奇熱鬧依舊,不過,如果可以選擇,大概寧願在其他機場轉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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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擁擠聚集的情況,真的只能用「人潮」,一波又一波「流動的人」來形容。

  並沒有特別想來「香港動漫節」,只是不小心出了「灣仔」站,跟著標示和人群走了過去。也許,如果對於香港會議展覽中心熟悉一些,知道人群其實是從十萬八千里之外就開始排隊,絕對是不會想到展覽場裡的。


  排隊的人潮,絕大部分是青少年男女,突然發現,香港的青少年男女數量實在可觀,也讓人不禁懷疑,是否全香港的青少年男女都聚集到「香港動漫節」來了?還是因為要交暑假的心得報告而不得不來?雖然門票的價格比一杯難喝的Starbucks「芒果熱情果星冰樂(Mango Passion Fruit Frappuccino)」便宜許多,不過究竟還是花了錢,否則,知道要排如此長龍隊伍,大概會馬上離開吧!?

  不過,排隊等待進場時,發現了件有趣事情。從排隊仍然不忘把握時間,許多青少年男女人手一機的掌上型遊樂器情況看來,在這裡,任天堂DS比上Sony PSP,似乎有著壓倒性的勝利!


  似乎從來沒特別來看過這樣的展覽,說穿了,這類展覽大概就是花錢買門票到展覽場裡面購物的吧!?跟尖峰時間捷運車裡一樣擁擠的展場內,實在沒太多精神去看每個攤位究竟在賣什麼,只能走馬看花的人擠人、人看人。

  其實展覽上賣的東西還不少,不過,對於如此令人感到不舒服的「購物環境」,實在只想儘速離開。Show Girl最近幾年成了展覽裡的必要配備,通常,Show Girl周邊大概是全場裡可找到照相機最多的地方。反正,比起動畫裡的角色,能讓一堆色瞇瞇的男人們有更大興趣的,大概還是Show Girl吧?即使在動漫展也不例外。

  而場外的Cosplay同樣是五彩繽紛、讓人眼花撩亂,若真要說,唯一少掉的,大概是「布袋戲」裡的那些角色吧!?

  《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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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荷李活道(Hollywood Road)」沿街的古董店,「摩羅上街(Upper Lascar Row)」邊那種露天擺放,帶點跳蚤市場舊貨販賣感覺的二手舊貨店,似乎更讓人有種逛街尋寶的意外驚喜。

  舊貨攤上,是「琳瑯滿目」的「毛澤東」。


  各式「一代偉人毛主席」的產品,海報、徽章、毛語錄、陶瓷像,無不充滿著紅、充滿著毛澤東。也許與「大陸同胞」到台灣喜歡買「蔣公」相關紀念商品的心態相去無多,看見了舊貨攤上的毛澤東,卻是充滿興趣、充滿興奮。似乎,就對毛澤東認識無多的人們而言,不會在乎「中國人民共和國」的創始者是毛澤東,也不會知道「文化大革命」的始作俑者也是毛澤東。「毛澤東」,只是某個歷史、只是某個類似「Che Guavera」一樣,早已變成潮流時尚的獨特「符碼」,無關歷史崇拜,無關民族仇恨。

  攤位上的各種毛澤東小型塑像,同樣讓人覺得新奇有趣。比起蔣介石到處立銅像的「偉大行為」,毛澤東的簡單行徑,似乎更近民,但更徹底。銅像,只能出門街上才看得到,但塑像,卻是每個家裡都看得到。偶像崇拜,由街上做起,不如從家裡開始。一開始想打破領袖神話、「為人民服務」的毛澤東,似乎對於將自己神化這件事,比起蔣介石而言更有過之、更加完全。

  海的兩邊,一邊想著「解放台灣」,一邊說著「反攻大陸」。不過,到頭來,誰也沒成功!

  《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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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城市,不會只有一種樣貌。城市裡,即使極端繁華,也會有孤寂落寞的角落,即使現代摩登,也會有落後頹敗。

  對於一個不熟悉的城市、不熟悉地方,喜歡一步步腳踏實地行走感受,喜歡一點點用眼睛去觀察體會。

  對於香港的城市印象,最早也許是來自於小時候西方人所拍的東方場景電影。電影場景裡出現的香港,其實是從西方人角度所演繹出的充滿運毒犯罪古老神秘東方城市。除去西方電影裡的負面觀感,長久以來,香港確實也是個東西交織、充滿魅惑的城市。一個中國傳統小漁村,被西方英國人統治了將近一百年,香港,有幾乎是英文翻譯回中文的西方路名,也有仍舊保留傳統中國味道的街景地物。

  被稱為「海味街」的「德輔道西(Des Voeux Road West)」上,空氣裡飄著刺鼻鹹腥味。即使距離碼頭不遠,但那種濃濃味道卻是來自於街上兩邊熙嚷絡繹的魚貨市集。道路兩旁貨車來來去去更迭交錯,與傳統內地似乎相去不遠的黝黑工人辛勤卸貨般送,開放式店鋪裡,鮑魚、海參、甘貝、螺肉、魚乾等各式海底乾貨琳瑯滿佈,讓人目不暇給。



  賣著各式海味的老舊市街,沒有摩登現代的帷幕高樓,只有凋零斑剝的古老建築。老建築、老店鋪邊陳著簡單的土地公財神牌位,每天供上幾炷香,襯著忙碌工人與顧客人潮,反而營造出另一種迥異平常的傳統動能。

  接著過去,專賣藥材的「高陞街」與盡是參茸燕窩的「文咸西街(Bonham Strand Road West)」,同樣充滿著深具特色的獨特氣味與傳統景致。摩登城市裡的另一邊,傳統的市集似乎仍舊持續綿延著旺盛動能與生命力。

  《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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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上遇見聒噪不休的乘客通常是種折磨。

  記憶裡,被小孩吵鬧哭喊而困擾不已的經驗的確存在,但卻不多。真正可怕的,其實反而是夫婦,正確的說,是西方臉孔的中年夫婦,或至少看來像是夫婦的兩個西方臉孔中年人!

  通常,這類夫婦的特徵,大概是外表看來都有些年紀、有點體重,年紀肯定不會太少、體態當然也不會太輕盈。而最明顯可怕的特徵,大概是一上飛機便可立即發現的喋喋不休,還有瀰漫空氣裡的嘰呱饒舌不知名語言。

  依舊深刻記得某次托著疲累身軀的夜班飛機,只想好好休息,旁邊座的卻是西方的不知名人種夫婦,只聽見頭禿肚也凸的男人不斷的連珠鼓譟,甚至竟還哼起了詭異歌聲。無法理解的莫名亂high,實在讓人無法領教,只希望男人能快快閉嘴。

  而這次,似乎遇見了更強的兩個人。

  激動互相交談不休的手勢揮舞比劃,誇張表情口水飛沫噴飛充斥。同樣聒噪、勢均力敵的男女雙方,似乎,就是為了能夠相互嘰喳對談而存在著。再次感到疑惑,好奇究竟何種主題,可以讓兩個人交談到憤不顧身交談到、可以讓兩個人交談到飛機上的茶飲餐點都免了…

  望著窗外的清朗好天氣,窗內,卻是擾人清幽的煩躁不休。幸好,飛行時間不是太長!

《Cathy Pacific Airlines, 台北到香港, 高度33,000 ft, B747-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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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感覺到台灣是個美麗的地方,不過,由飛機上俯瞰,有了這樣的感覺。

  前方的天空是一片反射出金炫陽光的光潔積雲,靛紫山巒淺淺映在遠方,下方的海水是種深碧晶透的藍,深邃美麗的藍裡,棋佈著被淺淺海軍藍包圍著的青翠小島陸地。

  盯著前方椅背上的GPS飛行地圖,原來,飛機正飛過澎湖上空。

  腦海裡浮現出了熱帶島嶼上,天氣雖然炙熱,但俯臥在舒適搖椅上,吹著輕暖海風享受悠閒的輕鬆自在。似乎迫不及待想跳入大海,即使,在三萬六千英呎的高空,有如此的想法應該太過詭異無釐頭,不過,遇見心中的美妙景緻,仍充滿著無限憧憬。

  原來,台灣竟然也有這樣的景致能夠讓人心神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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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第11次從桃園機場搭飛機,記憶中卻是第一次從05/23跑道起飛。飛機起飛時必須逆風,台灣的風似乎習慣從北向南吹,因此記得搭過的飛機幾乎是從24跑道離場,難得且怪異的風向改變,竟然從05跑道離場。窗外望去,是常去看飛機的奇蹟咖啡店…

  星期一往香港的飛機,跟前幾次比,明顯少了許多,不過上飛機前蜂擁而至的一群身著制服的日本中學生,讓人嚇了一跳。讓人吃驚的當然不是中學生,而是成群促擁似如蝗蟲奔逃的景象。不知是否是畢業旅行,似乎,現今的學生都十分富有優渥,或者說,現今的學生家長都十分捨得為小孩付出。相較之下,過去的我們,可以到台東花蓮澎湖,似乎都算種奢侈且遙遠的幸福…

《Cathy Pacific Airlines, 台北至香港, 高度12,000m, B777-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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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沈厚實的雲層上,望見依舊燦爛明耀的藍天。

  腳底下的綿密堆朵白雲,被金麗暖陽映射得光雋亮潔,如同是鋪上一層白雪的大片茂盛森林,深遠遼闊。促而偶見的稀疏雲隙,緩露出深不可測的碧澗幽藍,彷彿是橫亙白潔大地的輕濛河川與河泊。

  最近的天,因颱風接近,幾乎是終日沈浮在陰雨霏霏的陰冷暗沈裡。漫天細雨的濕冷濁膩,很難令人覺得舒暢愉快。記憶裡,除了搭配著多愁善感的慵緩心境,而浮現心頭的淡水河上渺霧清繞漁人碼頭之外,或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讓人能喜歡上這種天氣的合適景致情境。城市裡的天,還是習慣喜歡宜人舒適的乾燥清爽。

  城市裡的天,即使乾燥,記憶中大部分時間仍是滿佈灰暗迷濛。瞧見機窗外青窈開闊的無垠藍天,心中醞釀著適合這種清新碧耀的輕鬆愉悅。這種藍天,屬於滿佈鮮翠綠蔭及潔白沙灘的南洋小島,這種藍天,屬於上海黃埔江畔Starbucks露天咖啡座裡,微風輕吹的慵懶遼闊舒暢。

《Cathy Pacific B777-200, 台北至香港, 高度1,2192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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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若是搭晚上五點過後的飛機從香港回台灣,總是十分令人疲累,有時甚至昏沈暈睡到連飛機簡餐也提不起任何精神吃。當然,或許食不張口的原因之一或許跟國泰航空上千篇一律,吃到令人厭倦且帶點無法言喻淺淡腥羶味的「雞肉三明治」或許也是重要之一。

  難以想像夜間飛行的樂趣何在,疲累的身軀、難以囫吞的食物,加上漆黑乏陳的窗外風景,寧願低頭緩緩睡去。勉強撐起無力臂膀,接過空服員遞來的食物,不禁意側頭望向機窗外,驚鴻目睹了不遠方散發著微弱橙橘光芒的細微亮點,群聚光點散發著朦朧光暈,顯露出繁華城市的迷人深誘。以為飛機離海岸線有一段距離,卻才發現飛機竟離海岸線如此近。將前方椅背嵌著的液晶顯示幕,切換到飛行海圖,猜想不遠處左邊光群應是汕頭,而右邊光群必然是廈門。飛機沿線,飄渺漆黑海上浮佈灑散著難以計數的船火漁燈,點綴襯托著遠方柔美繁華都市聚落。不久後映入眼簾的,是座中央散佈燈火通明,周圍光暈圍繞的美麗小島。從不知馬公的美,原來不僅白天有,連夜晚的空中鳥瞰,竟也充滿了浪漫奇幻。

  可惜,沒法用照相機將美麗夜間景致徹底留存。

《中國東方航空, 香港至上海, B777-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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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終於起飛。

  第一次搭乘「內陸」航空公司的飛機。香港到上海的空中巴士靠窗座位上,飛機沿海飛行,窗外的天色雖然已經靠近傍晚,金耀陽光卻依然澄暖亮眼反射於三萬英呎下方的碧藍平靜海面上。實際的感覺與過去無太大差異,腦海裡卻是許久前不知打哪聽來的中國內陸航空傳說印象。聽說,許久前的中國民航,雞鴨家畜與人一起搭飛機,聽說,許久前的中國民航,超載擁擠的人畜席地亂塞在破舊危險的老母雞裡。想像裡的可怕印象,鮮明記憶刻畫於腦海中,或許是真正存在過,或許是附會傳訛,也幸好,重未供逢其盛。

  想起登機前,聽見擴音器傳來的登機廣播聲仍未語畢,猛然抬頭,竟發現原本空無一人的登機門前,不知何時,在驚訝轉瞬詫異間竟已擠滿了搶爭登機的「中國同胞」。感嘆著自己動作遲緩而缺乏「競爭力」,令人恍然領悟原來中國人的辦事效率竟落實於生活日常轉眼間…

《中國東方航空, 香港至上海, A3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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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過隔了一個月後,竟見著了當初沒見著的香港絢爛夜景。

  期望中,香港應該是晴朗光耀的豔陽天氣。A340龐大身軀徐徐緩降在赤臘角機場的濕漉地面,涓滴細雨輕擊著透明厚實機窗,亮潔機身外的天氣,天上佈滿白細綿密雲層,空氣裡充滿著灰矇水氣。香港的天氣,和台北一樣,空氣裡飄佈著濕悶陰霾,連帶著心裡的灰沈雲霧似乎也無法揮發散去。

  盤算擔憂著深圳、香港與上海間的來回穿梭往返,可能發生被海關人員刁難阻撓的窘境與風險,索性乾脆直接駐留香港。幸好卻發現香港的住宿費用、台胞證加簽與深圳香港間的交通費用加總,其實與駐住深圳的費用相去不遠。臨時突然的決定,解決了上次沒能看見香港夜景的遺憾。

  雖然香港的夜景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但對於二十年前第一次到香港時的記憶見聞,似乎早已忘卻消散。夜晚的尖沙嘴天星碼頭邊,觀光遊客引領駐足企盼,期待著即將來臨的璀璨霓紅燈光秀。香港島上的林立高聳絢麗光燦建築群,隔著耀亮裝飾渡輪往來穿梭的維多利亞港,於八點時分準時開始霓動閃亮、開始舞動澎湃。夏天雨後的清雋夜空,倒映著港灣輕浪,被光彩明耀的壯麗建築與五彩雷射光芒,妝點得幻炫攝人。

  香港,如同其光綺不滅的夜景一般,似乎是個不捨入眠的城市。四處遊晃作樂的人群遊客,裝飾著名牌充斥的街,夜裡飢腸轆轆的食客旅人,滿佈於林立忙碌的餐廳小店。恣意閒步於各式膚色人群聚集聊天遊樂的蘭桂坊,隨性選擇家小Pub享受難得的自在悠閒,輕啜著順口微甜的「Sex on the Beach」雞尾酒。或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望眼所及,禿頭老外的數目,似乎遠比金髮辣妹來得多…

《The Imperial Hotel, Hong 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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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起飛前的天氣,陰冷濕霾,載滿旅客的巨大747客機,衝破灰厚雲層,躍徉於陽光耀芒的金色雲海上。飛機降落時的天氣,金色陽光依舊灑佈,暖暖空氣舒暢瀰漫天空。褪去身上稍顯厚重的衣著,懷抱不知應該輕鬆或是應該嚴肅的難以調適心情,緩步於熙嚷擁擾的街上。

  注視著牆上舊昔昏黃照片,同時遙望著維多利亞港裡頻仍往來的渡輪,與對岸摩天高樓,很難想像過去的貧窮漁村,竟可發展成現今的豐富繁華。或許,是歷史的造就,也是歷史的宿命,讓過去的邊陲小村,某一度成為陰冷鐵幕中的唯一自由嚮往聖潔之境,並在歷史發展的顛沛流離,與伴隨而生的資本主義經濟劇烈膨脹發展中,再次回到舊有統治者手中,成為十三億人口的瞭望之窗與出入門戶。

  如果說香港是個龍蛇雜處的地方,不如說香港是個高度國際化的成熟發展都市。美洲、歐洲、南洋等各色膚色與各式人種,充斥來往穿梭於各條街尾巷弄與景點餐廳購物中心;海港邊星光大道三、兩小學生,對著西方樣貌臉孔,操說流利英語,執行受派的問卷調查,目光所及一切,讓人深切體認感受到一個城市的國際豐富兼容與多元。依稀記憶裡,去過兩次的東京,似乎也存在著同樣景象,或許,這是台灣想邁向國際化國家或城市所永遠難以跨越的鴻溝高牆。

  很難想像原本腹地狹小窄擠的貧瘠火成花岡岩捕魚聚落,如何能夠塞進如此多的高樓巨廈與密集人口。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比其他地方小了一點,高了一些。小了一點,為了塞進更多的人、更多的建築,於是定義之中的平常馬路,成了香港人眼裡的大道,認知裡的巷弄,成了香港人習慣的平常馬路;高了一些,為了讓建築更多層樓,更多居住生活辦公空間,於是群聚促擁的超高建築群,造就了夜晚熒火輝煌通明燦爛的世界三大夜景之一。

  或許香港真的是個不夜城,平均動輒夜晚十點、十一點的店家打烊時間,若不是香港人較其他地方的人更加勤奮辛勞,那麼香港人必定是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加嗜錢與做生意。流連於白天的香港街頭,發現的日夜街頭,有著相去甚遠的出沒人群。同樣的街巷道路,白天是嚷來汲於穿梭的狀似上班洽公端莊人群,而夜晚,是穿著時髦裝扮窈窕的喧囂徐步逛街人潮;白天,路邊卡車貨車停靠工作卸貨,晚上,跑敞棚轎車代之調靠,各色酒館Pub霓虹亮起延攬顧客。或許,若非花費時間同時認得白天與夜晚的差異景象,即使夜裡熟悉親切的巷弄間,應該也不等同白天便能自由穿梭其中而不迷路…

  原本計畫當日來回的行程,改為隔日回台,最後卻又多留一天。第一次行程如此寬鬆,趁著莫名多出的空閒,閒踱緩步在巨大建築密佈林立的熱鬧街頭,吹著涼愜海風,望著黃昏夕陽光芒斜灑巨樓帷幕而反射出的金碧暖耀,搭著渡輪,輕遊盪晃在小船忙碌穿梭的維多利亞港中。

《metropolitan cafe, Pacific Place, Hong 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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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不知有多少次是直接下飛機後便到客戶的辦公室,開完會後又衝衝離開直赴機場。或許,是不公器私用的習慣心態使然,似乎浪費掉了一些到處遊晃見識的機會。

  第一次趁著離開客戶到上飛機間的空檔,搭了地鐵到達香港站。其實,距離上一次進入香港本島,似乎已是二十年前的事。即使,進出香港機場已不知有多少次,但每次不是搭大巴直接進深圳或大陸,否則就是搭機場快線或的士到客戶公司。想像中的香港,應該還是過去那種出了地鐵站,就應該是人潮擁擠往來,小販沿街叫賣的熱鬧景象。或許是終點站的規模屬於大型車站,或許是時代有了進步演變,出了車站,是一幅車潮嚷往,不見人群的鋼筋叢林。似乎,不是自己原本想像的那個樣子…

  看了某個出口角落牆上高掛的區域旅遊圖,或許,想像裡的那種熙嚷市集、人群促擁應該在幾條馬路之外,「遙遠」的幾條馬路之外…剩下沒多少時間的自己,對著提著沈重公事包的自己,應該,無法產生必須跑到遙遠幾條馬路之外才能找到自己想像記憶的精神!

  如同東京車站的丸大樓一般,地鐵站本身就被規劃成一個大商場。國際金融中心商場的廣大購物空間,連結著高聳的國際金融中心商業大樓,令人印象深刻的,並非名牌店面陳佈羅列,以及其中擺飾販賣的琳瑯滿目商品,而是建築本身的結構設計與地景規劃。有著特別挑高的三層樓購物商場,事實上或許是將近六層樓的高度,頂樓天台的寬廣景眺,對著維多利亞港,迎著三月天的初春微寒涼風,卻也感到舒暢愉快。而天台另一側的廣大空間,佈滿裝置綠樹,露天舒服沙發的ISOLA Bar及雅致愜意的RED Bar餐廳,讓人發現天台的空間竟然也能夠利用得如此細膩動人。

  在這裡,看到了市景建築的獨特設計,營造出了個城市空間的美感意象。在這裡,看到了國際都市裡的用心與感動。

《Cathy Pacific Airlines, A300, On the way to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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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暗的天氣,台灣、香港都一樣…

  到過香港許多次,也經過香港許多次…

  對香港的印象逐漸模糊,對香港唯一的印象,依稀模糊到只剩下偌大整齊、人群擠聚、名牌促擁的赤臘角機場,還有機場旁直奔偉大祖國的通寶巴士…

  小時候的新界記憶,是幻燈片裡的農夫耕牛犁田草屋,現在的新界街景,是大廈滿佈清雋新興的簡靜商業區域…

  建築散佈綠樹小丘間的中文大學,充滿寧靜中式校園氣味,察覺不出絲毫國際味道,摩登建築科學城裡的齊集跨國公司,會議辦公室裡的琳瑯膚色語言穿越流轉,感受必須強固國際接軌能力的猛烈需求…

  黃昏時分,眺望吐露港,靜思自己是誰?所欲為何?

  當天來回香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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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500英呎的高空,享受必須暫時關閉手機的清閒寧靜。

  淺灰靛綠為顏色主體的機艙裡,少了清麗俊美的空姐,卻多了些清新雋永的中國味。

  螢幕上雜誌裡,強力播送紀錄的密集景點報導介紹,滄桑壯碩平遙古城遺跡、西藏高原開闊山地宮殿,以及嚇敵斑剝長城遠廊,瑰麗景致令人神遊其中、嚮往回味…環境裡營造出的濃濃中國親切風情氣氛,或許,應是某家強調中國傳統的航空公司必須好好思考的…

《Cathay Pacific B777-200, On the way to Hong Kong, 高空31,500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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