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轉換工作的第一個年，應該可以被希望、被期待…
雖然因為老闆的告知說明而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佈告仍然有些失望與失落…
失望或失落應是種比較下的，原本應該得，但沒得到，會失望、會失落，但原本沒預期會得到，但別人得到，自己沒得到，似乎也會失望、也會失落…尤其是當你認為別人根本不應該得到時…
其實，關於職位會職稱的事，從來不會嘮叨鄉愿耍嘴，因此，似乎總是逆來順受、順其自然的努力做著該做的事。升遷調薪，似乎是永遠不會跟老闆爭取的東西，事情，卻總是想辦法努力多做些，至少，一直是秉持著「人在做，天在看」的態度做事。公正而言，或許如此的待遇應該是不怎麼公平，但似乎，這也是最好的方式吧！至少，對某些工作，苦勞似乎不存在，有的，只有功勞，即使，通常功勞的背後，是許許多多苦勞的累積，但，大家看得到，也只想看到的，只有功勞…
雖然暫時如此的結果，心中還是免不了嘰咕，但或許，還是僅止於心中…也或許，暫時如此的結果，還是大家眼中較公平的做法，即使可以說當初根本不應該做這樣的決定而選擇轉換工作…畢竟，去年還是替自己打了有史以來最低的考績自評，無功不受祿，是自己始終能夠把持助的…畢竟，多些磨練忍耐，即使受嘲，也沒什麼了不起…
如同以前說的，今天的對或許是明天的錯，而昨天的錯，或許會成為今天的對…
往來店裡購買麵包的中老年主婦，拿拖盤、夾麵包、付帳、走出門口，極其迅速、毫不遲疑、絕不手軟且快狠準確地完成一連串的連續動作，創造了店裡的高度流轉率。然而，環走繞行架上一圈，卻似乎難以抉擇而無從下手。並非因為麵包看來琳瑯可口，而是視覺上的零散乏陳，勾不起垂涎食慾。心中開始想像著，主婦家中眾多嗷嗷待哺家人見著難以下嚥食物時的不耐無趣與厭煩表情，至少，換成是我，應該會如此吧！？或許，應該選擇御飯團才是…不過，被客戶放鴿子的業務員沒有食物選擇權，有得吃，已經要偷笑愧謝感恩涕零…然而，也慶幸可喪失掉一次讓自己腰部肥油增厚加值飽實的權力…
撥開車裡堆著凌亂面紙與牛奶紙盒的飲料置物處，拆開擺上一盒新的鮮奶。啃著炸彈，應該說啃著炸彈麵包。不知為何會選擇炸彈麵包，至少並不喜歡麵包裡的黃軟奶酥，與極度甜膩。或許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在台東的某個地方啃著炸彈麵包的依稀記憶，還有金門當兵外出洽公打混躲在口福麵包店二樓時常啃著炸彈麵包的鮮明印象，造成下意識裡的不自主動作吧！？
人老了，似乎只能活在回憶，連買個麵包，竟然也被回憶所主宰…
「老師！他好像很不舒服啊！」班代輕聲呼叫，凝重望著背後的同學。
「不舒服？似乎是常發生的事情，現代人總是常常會遭逢頭暈、吃壞肚子等外物困擾…既然不舒服，那就趴在桌上休息一下吧！不過既然會提出來，應該是想回家休息去吧？」心中暗暗想著。
被打斷的授課朗聲，緩緩走近最靠近教室外側牆壁的座位旁，望著半身早已低頭斜傾桌上的女同學，暗自驚覺事態似乎不是想像中的簡單。
促擁緊閉的眼睛，臉孔上近乎猙獰的痛苦表情，迅速飛瀰渲染了周遭空間，頓時，空氣中的分子似乎幾近凝結，兩眼睜大凝視著眼前僵硬的形體…
「怎麼了？覺得哪裡不舒服？」想要快些掌握情況，有些驚慌的問著女同學。
「喘…不…過氣…」「身體…開始…麻…痺…」一字一字有些模糊的自女同學嘴裡傳達出來。女同學的右手臂，僵直的攤在桌子上，手指痙攣似的糾結在一起。
「以前曾經這樣嗎？知道怎樣急救嗎？」望著未曾遭遇的景象，只好不專業的問著似乎接近愚蠢的問題…
「我…以前…心…律…不…整…」「但…很…久…沒這…樣了…」一邊問著，一邊著急囑咐著班代取過女同學的的手機打回家確認狀況。女同學繼續痛苦掙扎著。
「通了嗎？」接電話的似乎是女同學的母親。不待班代與女同學母親陳述完整個狀況，迅速搶接過了手機…
「喂！伯母喔…她以前曾經這樣過嗎？知道怎麼急救嗎？」急促的問著女同學的母親。
「有啊！她以前這樣，但看過醫生、開過刀，應該已經好了啊！我也不知道問什麼會這樣…要問她自己才知道怎麼做啊…」電話的那一端傳來令人氣憤沮喪的回答。
「氧氣…氧…氣…」虛弱無力的聲音緩緩傳來。
「氧氣！學校有醫務室和護士嗎？」「有人知道醫務室在哪嗎？快去找氧氣瓶過來…」張望著圍繞四周，似乎同樣驚慌，同樣被驚嚇到的同學們。
「找不到人？」注視著早已先跑到醫務室確認過狀況的同學。
「那一般遇到這種狀況怎麼辦？醫務室沒人？」「不管，快先去找氧氣瓶過來」一邊呼喊著，一邊撥著手機上的號嗎按鍵。
「該死！手機撥119竟然不通…」「看看那個人趕快去打電話，快找救護車來」大聲呼叫著。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時間，凝固在著急凝重的氣氛裡…
幾分鐘過去，女同學看來一樣痛苦，心中緊張擔心著她是否撐得下去。
「還可以嗎？」不知所云的問著，「嗯…」女同學回答著，幸好，神智還清楚…
「老師！救護車十分鐘後就來了」不知那個同學飛快似的邊跑邊喊著。
「什麼？還要十分鐘？撐不撐得下去啊？」心理暗自咒罵著。
「老師！氧氣瓶來了！」看著同學推著器瓶，動作俐落的整著儀器塑膠軟管，還好有人會操作氧氣瓶。
「老師！好了！」同學邊說邊打開氧氣瓶的螺旋開關，取過了可感覺到些微氣體持續冒出的透明塑膠軟管，迅速往女同學的鼻孔湊了過去。塑膠管塞過去的同時，女同學的鼻水剎時不停滴了下來，沾濕書本，沾濕桌面，沾濕輕握塑膠軟管的手…湊上氧氣管的瞬間，深自緩吸了一口氣，雖不知是否有用，但原本緊繃至極的神經，彷彿於剎那間獲得臨時短暫的輕鬆與救贖…
等待的時間，過得特別緩慢，扶持著塑膠軟管的手，等待著遲遲未至的救護車。
「舒服一些了嗎？」望著女同學臉上似乎漸趨緩和的表情，心中大石逐漸放下的問著。
「嗯！」女同學回答…
「預測的方法繁多，確有某些共同特徵…」翻開了課本，若無其事的朗唸著，似乎任何事情未曾發生…心中低迴著整個過程，手中緊緊握著手機，等待陪著女同學上救護車的班代，回覆後續狀況…
星期一的夜晚…
旅記 (0) 食物 (1)
